什么 , 问他 :“ 夫君 , 我怎么没听到你吃鱼的动静 , 你不会是把鱼都给了我吧 2“
元泗想说鱼多的是 , 但望着阿娟因内疚动容变得柔软 , 甚至近乎爱怜的目光 ,
他最终只是淡淡道 :“ 我不饿 。“
说罢 , 便起身往前方下属身旁去 , 留身后的阿娟兀自感动 。
下属早把两人的对话听了去 , 见他过来 , 递上一条烤好的鱼 , 颇刻意地配合道 : “ 江郎君可真是爱妻如命啊 ! 宁可自己饿着 , 都不愿委屈媳妇儿半点 。“
元泗接过鱼 , 扫了汉子一眼 , 汉子跟在他身边已久 , 知道他这淡漠一眼的意思是 「 就你话多 “, 急忙喻声 。
走了十余日 , 众人抵达颍川 。
半途中 , 元泗突然收到慕容凛命令 , 让他去办个事 。
一行人便在临颍停留 。
刚抵临颓 , 整整半日 , 阿姚神情恍惚 , 眉头紧壁 , 元泗问她 :“ 怎么了 7“
阿姚揉着脑袋 , 喃喃道 :“ 没什么 , 只是舟车劳顿 , 有些乏了 “
她面色苍白 , 的确是累了 。
元泗不疑有他 , 安顿后 , 他让阿娟歇息 , 自己则外出办事 。
回来时 , 已是深夜 。
阿姚已歇下 , 元泗亦更衣躺下 , 他一时还未能睡着 , 躺着思索事情 , 正是入神时 , 腰间圈上一只柔软的手臂 。
「 回来了 …...“
含糊温软的嗡音骤然传到耳边 , 她手臂随之圈紧 , 元泗一滞 。
自客栈那一夜后 , 夫妻关系虽彻底坐实 , 但大抵他们都不习惯这突然的转变 ,
哪怕白日里元泗更加体贴 , 阿姚更温婉羞报 , 一到夜里 , 两人都默契地保持距离 。
元泗如此 , 阿妇亦然 。
她突然缠过来 , 元泗难免意外 。
但他仍下意识揽住她 。
「 没睡着 7“
‘1B, 7
暗夜里 , 阿妓的这声回应倍显缥缈 , 隔了一层温柔轻薄的纱 。
元泗直觉她今夜不对劲 。
“ 怎么了 7“
阿姚的脸在他胸前蹭了蹭 , 也不知在想什么 , 稍许才说 :“ 江回 , 你说 , 夫妻之间 , 是不是得坦诚相待 ?“
她素来知道如何与人拉近关系 , 喝下交杯酒后就不曾唤过这个名字 。
元泗愣了愣 。
想了想 , 他觉得是时候告诉她 , 担心骤然道出一切会让她难以接受 , 便道 :“ 今日之前有些事 , 我的确瞒了你 , 但并非是为了骗你 , 而是不便透露 。“
阿姚说 :“ 我早就知道啊 …...“
元泗继续道 :“ 那你应当早就猜到 , 我便是刺杀晗氏长公子的刺客 。“
阿姑笑了 :“ 知道 。“
“ 其实 , 我还有另一重身份 。“
阿姚这才撑起脑袋 , 讶道 :“ 什么身份 , 难不成你是敌国细作 ?“
敌国 …...
元泗默念这两个字 , 话锋一转 :“ 假若真是呢 , 你会如何 7“
阿姚陷入了沉思 。
她沉默的短短片刻里 , 元泗竟觉得比以往每一次与死敌殊死搏斗都漫长 。
过了许久 , 她才审慎地问他 :“ 那 , 是羯人和匈奴人么 7“
元泗笃定道 :“ 不是 。“
他的母亲是南周人 , 因而素来不喜羯人与匈奴人 , 他亦然 。
阿姚这才舒了一口气 。
“ 那你 , 究竟是哪一国的呢 ?“
元泗 : “ 北燕 。“
周遭再度陷入长久的静默 。
他成了被审判的囚徒 , 第一次意识到北燕在她眼中 , 或许就是他国 。
“ 你很介意么 7“
阿姚噗啼笑了 : “ 其实 …... 如今的我 , 倒是不大介意 。“
元泗迅速捕捉到要点 。
“ 如今的你 7“
“ 对啊 , 如今的我 。“
阿姚低喃地重复着 , 语气忽然变得正经 : “ 其实 …...“
她好像要说什么极度要紧的事 , 但话锋一转 , 却释然笑了 : “ 其实 , 如今的我不过是个平民百姓 , 看待事情也是市井百姓的态度 , 北燕与南周素无往来 , 并未像南燕与南周为敌 。 朝堂上的事我不知晓 , 只知道迄今为止 , 也没有对南周百姓不利 , 只要你不是帮着北燕权贵残害百姓就好 。“
这话其实听出来有所保留 。
她天性善良 , 悲悯 , 对他国人多少是存着戒心的 。 好在元泗姓元 , 不姓愿容 ,
他的父亲慕容凛名义上是前朝安定长公主与鲜卑首领之子 ,